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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节 (第2/4页)
别过头去,不再看他。 ??傅辛又拉着她缱绻一回,这才将她送回了岸。看着月朗星疏,满街华彩,傅辛只觉夙愿已偿,心头畅快,转头见流珠脸色苍白,不免心疼,又温声道:“这是早晚的事,你该是早就料到。”顿了顿,他压低声音,冷声道,“回去之后,不得与你那郎君和离,且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。你若说和离,他便只有死路一条。” ??他最能看穿她的心思。流珠不愿拖累徐道甫,必会找由头和他和离,可这却不衬傅辛的意。 ??流珠被他逼得唔了一声,转头却见香蕊低头顺眼,立在不远处。这一眼,流珠如遭电击,立刻明白了过来。 ??为何自在闺中时起,傅辛每次来,都巧妙地避开了旁人,这问题总算找到了答案。流珠怀疑了不少人,却是没往最信任的香蕊身上想过。 ??傅辛瞧着她睁大的美眸,低笑一声,拍了下她屁股,目送她怔怔然朝着香蕊走去,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衫,这才上了护卫牵来的马,朝国公府赶去,做出一副风尘仆仆来接阮宜爱的模样,又与阮镰等长谈一番,令原本心思不定的阮镰又放下心来。 ??国公府的人但觉得,虽有人说官家冷情冷心,可是看他对皇后宠爱的样子,那可是万万做不得假的。他这样宠阮宜爱,怎么舍得令她家里遭了难呢?国公府的荣宠,必然长盛不衰。 ??他们却不知道,傅辛少年时还有压制不住的时候,孤鸷之气都写在眼里,如今步入中年的傅辛,性情隐忍,喜怒不形于色,又有什么演不出来呢? ??☆、第6章 可惜春残风雨又(二) ??第六章 ??主仆相对无言,流珠只深深看了她一眼,便倦怠地半倚在她身上,两人相扶着,回了府内。流珠由香蕊服侍着洗了澡,因疲乏至极,双腿几乎站不住,便早早倒头歇下。 ??许久之后,徐道甫才迟迟归来,兴高采烈,说是赢了许多钱,起初接连输,后来总算翻了本。香蕊告诉他自己与娘子觉得无趣,便去河边看巧灯了,看巧灯的人极多,挤着了娘子,娘子膝盖都磕青了。徐道甫心头生出愧疚,连忙问有没有事,听说无事,便放下心来。 ??他却是不知道,那青痕乃是娘子挣扎时磕到了矮桌,哪里是在街边摔的呢? ??香蕊垂下眼,没有说话。她也并不担心娘子,娘子心韧,明日便会恢复。 ??果然如她所料,流珠第二日又开始操持家事,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,乞巧节月夜画舫一事仿佛不过是个噩梦。 ??两日过后,又有人来传圣旨,说是官家开宴,犒赏将士,徐道甫需得携娘子出席。流珠没说话,徐道甫却是很高兴,对着流珠道:“你可不知道,我跟兄弟们说,我娶的是国公府的女儿,皇后的亲妹妹,且是一等一的美人,比那些营妓美多了。他们都说我吹牛。啧,咱怎么会吹牛!这次你可要打扮得好看些,压过他们家的娘子。” ??流珠眼一垂,便听得怜怜唾了一口,笑着指出道:“郎君可是不会说话。怎能把娘子这般的好人和那些人放在一起相比?” ??徐道甫一听,也急忙改口,连连称错。流珠却缓缓笑了,柔声道:“还有一点。可不能说儿是皇后的亲妹妹。有一个庶字在,便是天地之别,云泥之分,哪里算得了亲呢?不信的话,你进了宫问问,儿那什么心都不操的姐姐,九成九没听说过你这粗人的名姓。” ??徐道甫不懂其中门道,只是讪笑。 ??几日之后,便是宫宴开时。流珠恹恹的,懒得上妆打扮,可又知道到了宴上,只怕要遇上一群旧人,不能落了脸面,只好又打起精神来,压下心中不安,为宫宴做准备。 ??这文中宋朝的重男轻女风气还不曾形成,乡下有了苗头,汴京却没这说法。男女皆可同桌而食,大约算是这朝代最大的好处。阮流珠跟在徐道甫身后,听着他与将士们大声交谈,偶尔还会夸耀自家娘子的容貌和身世,将流珠当做商品一般显摆,她心头不悦,却不好说出来,只能微笑以对。 ??然而等入了席间,距离开宴还有半个时辰,文臣武将们不能动杯动筷,只能动口,便高声相谈,而夫人们自然也搞起了夫人外交,表面上看聊得都是些浅显的话题,但入了耳后,却都成了水极深的秘事。 ??这是徐道甫头一次见这样的大场面,心中有忐忑,更多的则是亢奋,两只耳朵几乎通红。流珠正与几位性子爽朗的武将家娘子相谈,刚一抬眼,便对上了大娘冯氏的眼,看着慈眉善目,眼神却阴恻恻的,看着令人心生寒意。 ??流珠对她微微一笑,便听得一宫婢走到她身边,道:“阮娘子,皇后邀娘子在宫宴前,去一同说些体己话儿。娘子且随奴来。” ??流珠一挑眉,只以为又是傅辛的花样,可谁知这宫婢低着头,却真将她领到了皇后宫前。说起来这宫殿名唤做浣花苑,很不庄重,并不是前朝皇后所住的正殿,可傅辛“宠”宜爱,便由着她性子来,宜爱喜欢这小苑的风荷和冬梅,便搬来了这里,也算是她诸多任*儿中的一小件。 ??